【02:00 爱与梦，载你我飞翔】
每小时多爱你们一点
相遇七年♥继续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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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
勿上升真人
“这次一定能行！”
王俊凯拿起自己改造后的第七版纸飞机，走到卧室的窗前。
正是夏天，王俊凯向窗外看去，远处的房屋被热气烘烤到边缘模糊扭曲。
他对着纸飞机的机头哈一口气，用力掷了出去。
之前六版飞机皆不幸坠毁，有的垂直降落跟门口瘫在阴影处的流浪猫打个照面，有的勉强飞行后掉入隔壁奶奶买菜的篮子里，还有的在空中打个旋后悠悠荡荡飘到院里高高的树上卡住……
王俊凯有他自己的固执，自然不肯放弃。
眼见着第七版的纸飞机顺利滑翔飞远，他骄傲地笔个V字，刚要转身回屋继续创作时，只听楼下有人喊：“你是来串门的邻居吗？”
嗓音干净，语气温和。
王俊凯低头，却见大门处一个背着吉他的少年一手抓着背带，一手擎起他刚刚扔出的纸飞机，笑意盈盈地看过来。
这人，好眼熟啊……
王俊凯试图循着这分熟悉的感觉找出眼前人的名字，然而下一秒他便顾不上去回想了。
因为他向前倾身之后，发现自己从卧室的墙面直接穿了出去，不受控地飘落到院中，刚巧停在打瞌睡的流浪猫头上。
瞬间炸毛的猫咪跃起逃走，留下错愕的王俊凯隔着大门和少年面面相觑。
“你叫易烊千玺？！”
刚刚消化自己变成阿飘这一现实的王俊凯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波强势冲击。
“不可能，你明明都二十多了！”
“我才十六岁。”
王俊凯不敢置信：“现在是几几年？”
“一九九九年。”
“卧槽夏天我还没出生……”王俊凯大脑一阵混乱，“可是不对啊，如果我是回到二十年前，你应该还是个小孩啊？这是怎么回事……”
一头雾水但接受能力还不错的易烊千玺安抚他：“可能是我们都在做梦吧。”
“时空错乱，对，一定是这样。”王俊凯突然笃定地说。
否则没有任何科学的解释能说得通。
“好吧，那就是时空错乱。”易烊千玺转而提问，“你认识未来的我吗？”
“呃……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
“为什么？”
“你是大明星，我是普通学生，怎么可能认识呢。”
“不要开玩笑。”易烊千玺否认，王俊凯却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说到大明星时易烊千玺眼里有闪光，像是一种期待，一种渴望。
“我说真的，虽然我不是你的粉丝，但你出的歌我基本都有听过，挺不错的。”
“但你也说了，时空错乱。所以我不是你知道的我。而且我有乐队，不是一个人。”
王俊凯却是摇头：“我可是一直很想成为你那样的人呢，做自己的音乐，追自己的梦想。就算不是一个时空，你以后也一定会成为知名的歌手。”
“……承你吉言？”易烊千玺不太确定地说。
比起未来的事情，易烊千玺更为关心王俊凯本身，他切换了话题问：“那你还能回到自己的时空吗？”
王俊凯拿起扔在一边的纸飞机，刚刚做了实验，他发现自己除了能碰到易烊千玺以外，只能碰到这个带着自己穿越时空的纸飞机。
“要不我再扔一次，你去接？”
易烊千玺乐意配合：“好。”
然而连扔数次，王俊凯都没能离开这里。
易烊千玺换了思路，改成他扔，王俊凯接。
结果又有了新的发现——王俊凯被困在了房间周围七米的范围内，刚好是房子一周，最远能到刚开始纸飞机落到易烊千玺掌心的位置。
“怎么会这样？！”回不去自己的时空就算了，在这里还被束缚了行动范围，王俊凯气得团团转。
“要不，听首歌？”易烊千玺想不到其它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只好打开了收音机。
王俊凯知道现在苦恼无用，只好丧气地坐下来，噤声听歌。
来自二十年前的歌声，慢慢安抚着躁动的灵魂。
易烊千玺坐在一旁，眼角余光未曾离开过王俊凯的侧脸。
一人一魂，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生活。
因为父亲不支持自己玩音乐，易烊千玺在挨了一巴掌之后选择了离家出走。
没有了家里的支持，只能住在外公外婆留给自己的房子里的易烊千玺需要到处打工以支撑生活和梦想所需。
王俊凯每天只有早上和晚上能跟他打照面，少年人似是不知疲倦地向着认定的光源飞，即使休息的时间少，仍能在太阳升起后活力满满地去上班，在工作间隙见缝插针写歌，下班后继续做兼职打零工，隔一天会去和乐队朋友练习。
他从来不提自己的汗水与辛苦，只会在回家后对王俊凯轻描淡写地提及当天所做的工作和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人和事。
王俊凯看着一沾枕头就能入睡的易烊千玺，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结果不久就出了事。
易烊千玺晚上会穿上灰色小熊的玩偶装去商业街等繁华的地方发传单，王俊凯以前无聊去体验生活的时候试过，他知道在炎热的夏天里，这是一桩多么熬人的苦差。
这天天下大雨，王俊凯坐在屋檐下，身侧位置是蜷成一团在避雨的猫咪。
夜色昏沉，王俊凯心里慌乱，总觉得不安，从耳机里传来的歌声都成为了噪音。
易烊千玺摇摇晃晃地穿过雨幕走回了家。
“小凯，我头疼。”见到正在等他的王俊凯，浑身湿透的易烊千玺小声说完，趴在了王俊凯肩上。
王俊凯接住他，抬手去试他额头，触手滚烫。
连轴转掏空了少年的身体，病魔随着落下的雨水趁机填满空洞。
王俊凯只能碰到易烊千玺，却不能碰到家中其它的物品，他紧咬牙关狠下心用力摇晃易烊千玺让他清醒：“醒醒，先把衣服换了，再去吃药。”
“不……”易烊千玺抱着他不肯动。
王俊凯只好拖着他来到卫生间温声劝诱：“乖，伸手拿毛巾。”
好不容易哄到换好睡衣，又费了大把力气劝人吃药，等到易烊千玺躺在床上睡去时，分明已是幽魂一朵的王俊凯只觉自己一身大汗。
他飘在半空中，伸手戳易烊千玺的鼻尖：“傻子。”
为梦而痴的傻子。
这么说着，王俊凯又叹了口气。
这份不顾一切的勇气，他欣赏。
所以老天爷啊，奖励这个努力的人好不好？
高烧退后，易烊千玺自知不能劳累过度，加上王俊凯一番苦口婆心，他便减少了晚上的工作。
风雨之后方能见彩虹是有道理的，属于易烊千玺的快乐时光悄然来临。
乐队的人都想把唱歌变成营生，不再满足于音乐节的串场或者街头卖唱。
随着乐队越来越默契，有橄榄枝抛了过来，他们便主动接下，开始每晚在酒吧做驻唱。
易烊千玺白天顿时多出了不少空闲，除了下午要去和乐队汇合排练以外，他将上午留了出来，待在家里同王俊凯一起。
他们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可却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熟稔和默契。易烊千玺甚至一度怀疑王俊凯其实是和另一个时空的自己认识的。
“这叫命中注定的缘分。”王俊凯摆摆手，为自己的奇妙旅程下定义。
他已经不再想回去的事情了，直觉告诉他，他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所以不如趁着还在这里的时间尽情创作，尽情交朋友。虽然这个朋友的范围仅限一人，但这一人便足矣。
王俊凯偶然发现自己的耳机能听以前用来听过的歌后，每天独处时间便靠听歌打发时间，偶尔灵感爆发便用录音功能录下来。
易烊千玺先前只听王俊凯提到过在搞创作的事情，却一直没有时间听。
这回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王俊凯不介意在易烊千玺面前唱自己的新创作。
“好神奇啊，这个耳机。”
“你不应该先感慨一下我的杰作吗？”
“嗯嗯嗯，天才歌手王俊凯先生，特别棒。”
刚刚只哼了一小段的王俊凯也不跟他计较，摘下耳机给易烊千玺戴上：“你试试。”
发现新大陆的易烊千玺双眼亮晶晶，跟着耳机里的音乐摇晃起脑袋：“这是未来流行的曲风吗？我很喜欢。”
两个为音乐而生的人根本不需要其它的娱乐活动，他们可以聊上三天三夜不停歇，尚且津津有味。
“王俊凯，我看到了你的未来。”这天两个人交流完新灵感之后，易烊千玺突然说道。
“你也穿越了吗？”正在听耳机里录音的王俊凯咧嘴笑。
“没有。”易烊千玺将一盘空白磁带举起来，“你的歌，很好听哦，以后我会买你的磁带。”
“我们那时候都不用磁带了。”王俊凯嘟囔道，“倒是你，什么时候能签约啊？上次唱片公司不是给你们打电话了吗？”
王俊凯可能是一条锦鲤。
因为在他说完后没多久，好运便降临在易烊千玺的头上。
“我们乐队要出道了！”回家分享大好消息的易烊千玺终于做出了符合他年龄的行为，在房间里蹦蹦跳跳，嘴里大声唱着胜利的歌曲。
王俊凯被快活感染，两个人一起跳起舞，你一句我一句唱着歌。
即使不是同一个时空，易烊千玺也果然是易烊千玺啊。王俊凯如是想。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见证一代神级乐队的诞生了。
乐队签约那天是个农历十五，王俊凯记得很清楚。
易烊千玺和乐队的伙伴一起庆祝到了深夜，开心之际甚至还喝了几杯啤酒，王俊凯看到他他时他仍满面潮红，醉意未退。
“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酒。”一直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的王俊凯扶住他，该庆幸时间已晚，街道上无人，自然不会看到这诡异的一幕。
“嗯，以后不喝。”易烊千玺靠在他身上往里走。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等到心慌的王俊凯小声嘟哝，此刻他才将将心安。
没成想易烊千玺听个分明，他站直身子，指着家门前正舔着爪子的猫咪说：“猫咪在等我。”
王俊凯轻哼，不再管他，自个儿大踏步走进屋里。
他身后，易烊千玺笑得越发灿烂。
有人等的家，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啊。
易烊千玺一天回来的比一天晚，到家时即使他已精疲力竭，仍然会坚持在走回房间休息之前同王俊凯简单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将自己的世界，毫无保留地送给王俊凯。
“去拍宣传照了，那件红西装挺好看的。”
“录音室的话筒线缠在一起，我想着如果你看到会难受，就上前解开了。”
“今天助理带了猫来，没有咱家的猫咪可爱。”
“明天要去音乐节，最近几天忙着训练彩排，地方离得不远，我们的节目也靠前，回来不会太晚的。”
“有写新歌！你听听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行专辑呢，目前还只是单曲，大家录在磁带上听着玩，想说能拼出一张让公司满意的专辑就好了。”
“录综艺好无聊，我不喜欢。大家都不喜欢。”
“好多记者，他们问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们没有内讧啊，为什么媒体会报道我们不和呢？”
“下班想重温以前的感觉就去吃面了，结果被粉丝认出来，安东脾气暴，差点跟人打起来，我担心有狗仔偷拍。”
“酒真难喝，签约那天我却觉得很好喝，真奇怪。”
……
一天又一天，转眼大半年时间过去，秋叶落尽，冬雪消融，春花随风逝，眼见着又是一个新的夏天。
从最开始每日的笑容，到最近抿紧的双唇，王俊凯心里着急，却觅不到适当时间跟易烊千玺谈心。
他不忍心去打扰对方回家后难得的休息时间。
易烊千玺烦闷，王俊凯跟着苦恼，可他无处发泄，只好一股脑扔到歌里去，耳机录下新的歌曲。
直到那天来临。
“乐队解散了。”
如此平淡安静的一句话，王俊凯听见的却是啼血之音。
他睁大了眼睛，在易烊千玺垂着头经过自己身边时想要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却最终湮没于齿间。
王俊凯明白，易烊千玺的整个世界被现实击垮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因为少年已经坠入了黑洞中，无法自拔，将自己封闭起来。
易烊千玺不再出门，王俊凯从每日不到十句的聊天中勉强拼凑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易烊千玺看不见的地方，王俊凯气到去捶击无法碰到的地面，他痛恨自己无法挣脱这座房子的束缚，不能在那些易烊千玺最为脆弱的瞬间出现。
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将乐队成员曾经的绮梦幻想撕得粉碎。一起唱歌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永葆初心，可初心哪有那么容易坚守？时间久了，人心变了，那份患难岁月中的坚定跟着慢慢消融。
一次爆发的大型争吵拆散了原本共同追梦的伙伴。
自此一拍两散，各奔东西。赚的那点钱都填了违约金，他们用大半年的时间赢得许多，又失去一切。
易烊千玺带回家的吉他上有一道划痕，是乐队内部冲突时留下的。
“我梦见我的吉他碎了，有好多人对我开枪……”易烊千玺坐在床沿，讲着自己的噩梦。
他已经连续一个周做这个梦了。
不肯在人前落泪的少年，于梦中痛哭。
王俊凯每天夜里都会被易烊千玺的呓语唤醒，他握着少年冰冷的手，擦拭掉的眼角泪珠烫的他心口痛。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王俊凯不知道。
他无从知晓尚是少年的易烊千玺将如何蜕变为他所在的时空里那个舞台王者的模样。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的易烊千玺很痛苦，痛到梦里蜷缩起身体，痛到不愿拿起吉他，痛到开始怀疑梦想。
可是这一切易烊千玺都不会表露于面上，他似乎总是那样稳重自持，然而平静表面下王俊凯看到的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易烊千玺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是时间和陪伴。
王俊凯每天守在他身旁，小声哼自己写的歌，易烊千玺坐在旁边听，手下叠着纸飞机，却不拿去放飞，叠完又拆开，再重新叠，等到一张纸磨到碎开了又换一张纸。
一沓纸被易烊千玺叠碎后，他问王俊凯：“你相信我吗？”相信我还有机会发光，相信我还会拥有舞台，纵情歌唱吗？
“我相信。”王俊凯点头。
易烊千玺露出了这段时日来最为真心的笑容，笑意深入眼底，透入房间的阳光折射着琥珀剔透的色泽，王俊凯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
那个努力挣扎仍坚持追梦的易烊千玺，重新活了过来。
“我一个人，也会继续唱的。”易烊千玺站起身来，将吉他从角落抱起，“走吧，老朋友。”
仍是足不出户的状态，但不再是每日无所事事，易烊千玺开始写歌，他将自己积攒的灵感送与琴弦，一遍又一遍修改着从心底流淌出的音乐。
王俊凯在旁提出一些恰当的修改建议。
好像回到了最初相识时纵情玩音乐的样子。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易烊千玺的歌，让王俊凯看到了更多的自我，更多的态度，越来越像他记忆中的易烊千玺所唱的歌。
不管是哪个时空，易烊千玺始终是独一无二的。王俊凯坚信。
修修改改间，他看着易烊千玺录了一盘磁带，上面用记号笔画了一个纸飞机。
磁带被放在桌子上，和永远不会泛黄的真正的纸飞机在一起。
录完的那天夜里，他们头靠头躺在床上，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橘黄色的灯光将磁带和纸飞机一起照亮，圈在暖色的光晕中。
过近的距离，安静的房间，纠缠在一起的呼吸。
“小凯。”易烊千玺叫他。
王俊凯没能应声。
他的唇舌被这片天地间唯一能触碰到的温热以亲吻封堵。
无声之中，王俊凯摸到易烊千玺的手，十指相扣，好像这样便能将人牢牢锁住，自此不分离。
少年人情热，自相遇那天开始，默默存续至今。
“等我回来。”
隔天早起，易烊千玺将自己收拾妥当，向王俊凯挥手作别。
他手里拿着录好的磁带，准备去唱片公司再试一回。
“好，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王俊凯飘出家门，在自己能及的地方目送易烊千玺远去。
等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恋恋不舍地回到屋里，却不似往常那般戴上耳机沉浸到音乐中去，而是站在玄关处，慢慢地往里面走。
王俊凯有一种直觉，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二十年前的时间，离开有易烊千玺的空间。
离开仅有一次的吻，离开为他而唱的歌。
这里说到底，不是王俊凯的世界。
他所拥有的，仅仅是易烊千玺的爱意与音乐而已。
王俊凯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还会不会有关于这里的记忆，此时他只想将房屋的每分每寸都细致记下来，连同这段时光里所有的回忆一起。
他舍不得。
也许命中注定易烊千玺未来星途坦荡，他这次去公司时，圈内大名鼎鼎的音乐制作人恰好在场，将他刚刚放下的磁带拿起来，叫住他：“哎，前面的小朋友，我好像有听过你唱歌。”
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曾经有关注过乐队的制作人让易烊千玺去了他的办公室，将磁带里的歌听完，赞不绝口，当场敲定要帮易烊千玺作歌。
易烊千玺几乎是一路飞奔回家，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好消息分享给王俊凯。
“你要发专辑了？！”王俊凯兴奋地蹦起来，“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易烊千玺坐在沙发上，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梨涡漾着蜜意。
生活又恢复到之前乐队时期的样子，但不管多忙，易烊千玺仍信守着承诺，晚上一定会回家，因为他知道，王俊凯始终在家里等他，或是在玄关，或是在大门前，又或是穿过窗户，拿着纸飞机坐在屋檐上，戴着红色的耳机静静听歌，眼神遥望着远方。
专辑发售前一天，易烊千玺回家，从二楼窗口跳下来接他的王俊凯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今晚有流星”。
“你许愿了吗？”上前给王俊凯一个拥抱的易烊千玺问。
“专辑大卖。”王俊凯紧紧拥着他。
“没有多许几个？”
“多许就不灵了。”
“我应该出门看看天空的，这样就能跟你一起许愿了。”
“你想许什么愿，下次我可以代劳。”
“我想这座房子的房产证上也能写你的名字。”
王俊凯松开了手。
“……你知道了？”
易烊千玺点头：“你要走了是吗？”
他确实有察觉到最近王俊凯的异样。
只要易烊千玺在家，王俊凯就会一直黏在他身旁，走到哪里都要跟着。
但话语却较往日少了起来。
每次视线相对，王俊凯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旋即转移视线，装作哼歌。
“直觉太强烈了，我不想骗你。”他们甚至没有走进屋里，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开始聊天。
“我知道……”
“你之前跟我说觉得一切随缘就好，”王俊凯抬头看向夜空，试图再次捕捉一颗迟到的流星，然而等了三秒没有等到，他只好继续说，“现在，是顺其自然吧。”
命运早就写好了剧本。
易烊千玺不说话了，他静静坐在那里，将下巴埋在双膝之间，沉默望着大门的方向。
王俊凯摘下耳机，为他戴上。
良久，易烊千玺将刚才僵硬插在口袋中的手抽出来摊开，只见掌心中是先前的那盘磁带。
“全部都是你的呼吸声。”他说。
王俊凯听懂了。
他陪着易烊千玺的这段时光，被浓缩在一盘磁带里。
“本来想送给你，不过既然你要走了，那就不送了。”易烊千玺说着收回手来。
“那不行，是我的就是我的！”王俊凯伸手要去抢。
“以后，你亲自找我来拿。”
王俊凯伸出的手最终落在易烊千玺攥紧的手上，将掌心些微的热意传过去。
“……好。”
身后流浪猫路过，尾巴甩动间拍到了房门，发出的细微声响惊落了天际刚刚睡醒的星星。
只是四手交叠相依偎的两人没有看见。
第二天易烊千玺没有去公司，他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弹，王俊凯在一旁唱歌，一首接一首，不知疲倦。
直到王俊凯停了下来。
“玩纸飞机吗？”王俊凯走到桌前拿起又和磁带靠在一起的纸飞机，转头问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放下吉他往房门走：“你等我。”
他一步一步向大门口走去，始终背对着在二楼窗口的王俊凯。
眉心痣都仿佛能同他侵染全身的哀伤一起，化为一滴泪落下来。
可当易烊千玺转身正对着王俊凯的时候，他脸上只有笑容，一如当年盛夏。
“接住哦。”王俊凯见他站定，援臂扔出纸飞机。
漂亮如初的飞行，顺畅滑翔到已做好准备迎接的易烊千玺手里。
大门已经打开，这次他们不再相隔一扇门，而是面对面。
阳光下王俊凯的身体不再凝实，逐渐变得透明。
“夏天好热啊。”
“嗯，想吃西瓜了。”
“你又在馋我。”
“你马上就能亲口吃到了。”
两个人自始至终噙着笑容闲聊，好像丝毫无事一般。
“你转过去。”王俊凯觉得差不多了，便让易烊千玺转过身去，却见眼前人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吧。”王俊凯了解易烊千玺的固执，没有强求。
他看着自己的手，在能完全看到原本掌下阴影处的地砖时，压抑的情绪一瞬间涌上来，他大声喊道：“不管哪个未来，你都要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一言为定。”
-完-
匆忙一书，祝我爱的少年，乘风自由翱翔，无畏去爱。
